毕业季是回望青春的时节，也是梦想扬帆起航的日子。由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主办的“玩偶撷趣，壹陆同行”——2016级木偶表演毕业汇报演出，于12月16日，在学校白宫实训厅隆重举行。上海戏剧学院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周银娥，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党总支书记韩永胜，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党总支副书记、副校长刘爱香，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副校长唐禾香，上海戏剧学院戏曲学院副院长、戏校副校长金喜全，上海戏剧学院附属戏曲学校党支部副书记王晓丽到场观看了演出。观看演出的专家还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属国际木偶联会中国中心主席、中国木偶皮影艺术学会名誉会长李延年，以及来自中国木偶剧院和上海、广东、江苏、福建、陕西各木偶剧团的院、团长们。

木偶剧是一个走过了2000多年历程的古老剧种，在戏校年轻人的手中，再次辉映出迷人的光彩。此次演出，木偶表演专业师生精心为大家准备了节目，借助新颖的创意和美轮美奂的舞台，自始至终牵动着观众和演员们的审美趣味与想象力，将其伸展到了极致。

的确，此次演出堪称一场想象力的盛宴。表演者的不完全在场，视觉场景的有所遮盖，真实和假定的相互交错，注定了在木偶舞台上，想象力是最重要的复魅魔法。在这场盛宴中，观众饕餮了自由想象的原初至味，表演者同样也呈上了训练有素的想象力功夫。

难道不是吗？你看，布袋老虎操纵者的视线和观众的视线并不在一个平面，“杨子荣”和提线者居然被框进了同一个视域空间，小小的毛巾变成了浪漫多情的娃娃，这其中一切的过渡与转换，都需要观众和演员们的想象力去达成默契的信任与配合，去相互协调、去共同设定、去自由转换和超越现实的时空。大自然赋予人的身体全然表达精神的能力，而人操纵木偶，只能是“差不多”的表达。不过，“杰克猴”的笨拙，“毛巾娃娃”的写意，不正是这种表达能力上的“差不多”给了大家丰富想象力的空间吗？感谢台下怀揣着充沛想象力的观众们，还有台上想象力训练有素的演员们，只有他们才能将木偶剧看出门道、演出精彩来。

相信不少人都有这样的体验，在与偶人的真实对视中，有一股深不可及的吸引力，能将大家瞬间拉进异度时空的旋涡。大家在开场节目《水袖群舞》中“游春仕女”的身上，就感受到了一股点化凡人的“仙气”。下凡仙女们的眼神和舞姿，没有犹豫和闪烁，也无需刻意的夸张和取悦，只有纯粹的凝定与专注，深情和平静。这不禁让人联想到“偶像”这个词的本意：纯净而又鲜明，简单而又专注，除了天生的禀赋和性格身世的背景主题，并没有太多额外的冲突和凡俗之气，偶人们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就如同一张张性格鲜明的定妆照，凝定而隽永。

在接下来的“掌中戏”布袋木偶的表演中，又不禁会惊叹大自然给予人类五根手指的道理，可能就在于刚好能演出一本木偶剧。这应该不是一句玩笑，在《雷万春打虎》一剧中，布袋木偶在两只手操纵下所表现出来的神情和气度，差不多已经接近了人或动物的灵性。操偶者用两只手左右同时分饰不同的角色，演绎得惟妙惟肖，无论是壮士还是猛虎表达出的夺人气魄，都让人暗暗叹服。

在演出中，还能看出师生们关于身体和空间的一系列创意。在《智取威虎山》和《毛巾娃娃》剧中，木偶与穿着轮滑鞋的提线者，毛巾娃娃与身后挤成一团的牵动者，各自所占据的表演空间相互分离，但又有所重合，观众的视觉中心，不停地在两个空间之间来回游移和切换，好像在上演一场忙乱诙谐的争夺注意力的拉锯战。

而在《长绸舞》的表演中，又几乎看不到这种分离，偶已然是人身体的延伸，人与偶在长绸的环绕下略同一体，好像在演奏一支人与偶的协奏曲。只有在人与偶的一眼对视中，才让人意识到两者的相互独立。这一切，都是创意者在有意营造空间的介入和分离，虚化台前与幕后、操纵者与呈现者的边界。人通过操弄似人似物的木偶，完成身体和动作的延伸，进一步复刻和营造新的身体空间，并在其中点燃令人惊异的艺术火花。

木偶如果失去了人的操控，其实并没有真正进入时间之中，因为在这些不朽的身体上面，并没有真实的时间在流动。然而当操纵者借助于熟练的技巧，将自己的鲜活气息注入到这些冷酷的不朽之物中时，大家才领略到祖先所讲的形神之妙，才能明白动人的神采，远胜于表面的美艳与华丽。杖头木偶的长水袖表演《画心》，讲述了一位幻化人形的狐妖，借助长水袖的抛与收，以及眼神中光芒的闪现来透露内心的波澜起伏。

《天鹅湖》演绎了“三大天鹅”、“四小天鹅”等片段，由三人分别操控木偶的头、身、手、脚。木偶们除了给人栩栩如生的惊异之外，还多了一点人所没有的自由——在这群小天鹅的身上，重力和体力的约束似乎不复存在了，她们轻盈地跳动，就如同夜空中一个个自由的精灵。看到这里，大家似乎可以尝试着解答这样一个疑问：人可以演的东西，为什么要用偶来表演？其实，操弄木偶本身就是一个了不起的创造，它赋予手中的器具以鲜活的生命气息，在僵硬的物件中掀起艺术的涟漪；而手对偶的控制，更让表演过滤掉了那些不能尽如人意的制约，去实现在现实世界中难以实现的自由理想的新境界。

整场演出，为大家呈上了品种繁多的节目，每个人都能从中找到对上口味的节目。

腹语是一种特殊的发音技巧，通常表演者一人分饰两角，其中一个角色不用张嘴就能把语言准确表达出来，腹语木偶《调皮猴叫杰克》倍受小朋友的喜爱，台下的小朋友们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假面派对》先将偶人预设为真人，在观看过程中，偶人的真实身份被观众们逐渐“想象”出来。在这个传统又现代的节目中，演员通过操控等人大小的木偶，在逼真的视觉效果中演绎这个逆向的创新，人与偶相拥翩翩起舞，亦假亦真。

为了纪念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也同时向明年建国70周年生日献礼，由16木偶班全体同学给大家带来了激昂的民歌联唱。

配上完美的灯光和服装，16木偶班女生集体为大家带来了具有民族风情的藏族舞《卓玛》，也使观众眼前一亮。

由16木偶班五位同学组成的一支朝气蓬勃的傀儡乐队，用音乐向大家展示了这一代年轻人应有的态度：只要充满希望，就一定能实现梦想。这个节目带动起了全场的气氛。

作为整场演出的最后一个节目，木偶与川剧变脸的结合，使两种古老的艺术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玩偶撷趣——变脸》让艺术的火花迸发出了真实的火花，场面极为震撼。

木偶艺术集中了中国传统艺术的诸多元素，是经过二千多年历史积淀下来的民族瑰宝，古老的艺术在每一代人的手中被传承接力，不断获得新的生命。2016级木偶表演专业毕业晚会圆满结束，感谢领导们的关心和支持，感谢到场的各方嘉宾以及所有参与演出和工作的师生们。正如李延年老师所说，大家正处于一个文化成熟的年代，人们正在充满善意地重新审视和评估传统文化，相信戏校师生一直坚守的木偶剧，一定能够在这个好时代中赢得尊重，重焕光彩！

东方网教育频道 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