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位于虎丘路的上海外滩美术馆经过一年多的修整重新开放。瑞士著名艺术家约翰·阿姆莱德在中国的首次大型个展“再·再”成为美术馆翻新后的首展。

展览以艺术家跨学科的多元创作实践为线索，向国内观众呈现了他50余年的艺术探索之路。除了最具标志性的代表作，展览还将呈现艺术家的近作。

在美术馆五楼的长凳上，堆砌着一堆孩子的衣服。这不是观众遗留的物品，而是艺术家的作品《加里奥克》。作品灵感来源于艺术家在日内瓦的美术馆中，看到孩子们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展馆门口的场景，他想在上海再现这样的场景，用衣物来模拟来看展的当地观众。他们来到展厅前，随意地脱下和穿起外套，在艺术家看来，这是“静态堆积延伸出了一种动态的流动”。至于衣服怎么堆摆，艺术家委托中国同事“看着办吧”。

图说：作品《闪烁》 记者 王凯 摄（下同）

四楼和五楼的贯通空间里，阿姆莱德让观众沉浸于“迪斯科舞厅”中体验“禅学”，四楼大厅中悬挂着迪斯科球，这是作品《闪烁》。艺术家认为，这是一种形式与运动的结合，一个被方块覆盖的球体稳定地旋转，通过反射创造出了一种不稳定的空间环境，和墙面上数百片的马赛克镜面作品《粉末》遥相呼应，把观众笼罩于迷失、闪烁、旋转的装饰氛围中。地板由六面大镜子组成，艺术家要求把镜子“敲碎”，至于方位和轻重，也请中国同事“看着办”。

三楼的作品更加洒脱，阿姆莱德将艺术创作者的身份“让位”给别人，因为他认为“构思的确立在概念上等同于作品的完成”。接棒的中国艺术家张家诚提供了一座想象中的《虎丘公园》，它延续了用街区命名公园的上海传统，灵感来自90年代的复古中式公园，这座公园由符号化的舞台场景构成，比如粉笔字黑板报、熊猫果壳箱、塑料花坛和太湖石……张家诚将空间转变成一个舞台式置景，把自己的个人语汇和记忆融入空间和美学设计中。阿姆莱德仅扮演了作品发起者，设计制作请张家诚“看着办”，这与激浪派在创作过程中不断质疑创作者的边界和角色固化的精神是一致的，延续了艺术家长期跨领域合作的传统。

图说：作品《虎丘公园》

“看着办”不意味着艺术家的随便，而是贯彻了他早在1969年就提出的先锋创作观。艺术家一贯拥抱偶然性、开放性和集体实验的精神，发起与其他实践者的合作。在长达半个多世纪的创作生涯中，艺术家始终保持着敏锐的好奇心，积极邀请艺术界以外的实践者共同合作，对观看作品的顺序和方式进行挪用、重复和再定义。

二楼展出的布面作品终于是百分百出自艺术家之手了。《综合贝类》上，附着了丝线、金属、木料和贝壳等，因为阿姆莱德的创作不呈现孤立的物体，而是在与其他媒介的碰撞中突出它们的形质、纹理、颜色或者象征功能。他将“偶然”提高到了一个新的维度：超越预期又难以预测，鼓励观众以既有趣味又有启发性的方式探索、体验展览。

展览将持续到12月19日。